柬埔寨一个相当有潜力的东南亚新兴投资市场,身为低度开发国家。柬埔寨最大的友国就是中国,而该国也一度受惠于一带一路政策所带来的建设与荣景,但今年却屡屡传出人口拐卖事件。柬埔寨的西港为什么会从博彩产业群聚地沦为全球最大的诈骗园区,甚至成为跨国人口贩运的深渊。
年,柬埔寨与中国在西哈努克港联合开发经贸特区,也就是外界俗称的西港。这里是柬埔寨最大的经济特区,也是中柬两国认定国家级经济示范特区。年,中国提出再现古代丝路风华的国际外交战略,以一带一路计划参与北非、中东、中亚、等国家的基础建设。而柬埔寨也包含其中。
没有梦想,何必西港这样的广告台词激励了一批又一批的中国人前往柬埔寨掏金。西港当地常驻的中国籍人士数量从年的8万人激增到年的20万人,人数远远超过本土居民。这时的西港已俨然成为当地的中国城。随着一带一路的投资热钱大量入驻当地,为了拉高投资报酬率,柬埔寨当局开放合法赌场以及外国房地产投资进驻,进而催生大量中国投资客插手博彩产业。此时的西港也被誉为是东南亚的澳门。与许多开放博彩产业的国家或地区相同,柬埔寨禁止本国人民参与赌博,但允许外资开设赌场,以刺激观光产业作为振兴经济并发展旅游观光的非常手段。
西港从淳朴的滨海度假小镇蜕变为赌博圣地,却因此迷失在金钱与犯罪构筑的黑色丛林中。顶着自由经济贸易特区的招牌。柬埔寨本地法律对西港可说是鞭长莫及。庞大复杂的暴力利益集团。西港招致黄赌毒到抢骗非法犯罪活动。西港这块肥肉,让柬埔寨在本土帮派分子甚至贪腐的官员都渴望分一杯羹。为了掩盖非法活动,这些犯罪集团经常贿赂地方官员与警方,以换取通关与保护。
根据柬埔寨国家警察报告公布的档案,截至年3月,在三百四十一起涉外刑事案件中,华人涉案的比例有两百四十一件,占比高达71%。到了同年9月,已有名华人因犯罪抓捕并驱逐出境。年9月,广西籍少年西港坠楼事件浮上台面,引发社会哗然。国内要求柬埔寨加强执法扫荡,阻断贪污腐败资金黑金外流。同年,柬埔寨首相洪森下达了禁毒令,誓言将全面扫荡线上博彩产业,以维护国家安全与公共秩序。原本以优越的地理位置、极低税率与相对宽松的法令,大受市场青睐的西港遭遇前所未有的挫折。根据柬埔寨移民局的统计,禁赌令生效后,数十万名外国人离境,同时也造成当地超过名劳工失业。
另一方面,自从年,菲律宾政府大力扫荡诈骗电信机房,原本在非国从事诈骗活动的不孝分子,并流传到法律宽松不易被政府打压的西港设点。而在柬埔寨博彩产业失去合法生存空间的同时,为了谋求生计,滞留息港的华人与失业的当地人便找到同样是线上操作但获利更为惊人的诈骗生机。
从赌到骗的转型,吸引大量不法之徒争相转换跑道,将博彩公司遗留下的场地设备与人力进一步发扬光大,使得原本的赌场摇身一变成了诈骗园区。自此,西港自由经贸特区变转形成投资交友、感情与电信消费等新兴诈骗方式的集散地。这些诈骗集团多数由华人出资选定华语市场为主要诈骗对象,透过高薪利诱的方式招募大量华人前往当地加入诈骗行列。除了中国势力以外,西港诈骗集团也有不少东南亚与台湾黑帮力量在背后运作。这些诈骗集团以西港为据点,联合老挝等地区建立东南亚跨区层级的诈骗中心。
年国际刑警组织不断接获外部情报称许多中国台湾人被诱骗到东南亚,人身自由受到限制。官方最初原以为是博彩产业的劳资纠纷,但后来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光是年6月到年7月,已知就有名中国台湾人受困柬埔寨,34人受困缅甸,不少人交到监禁、殴打、性侵与转卖。根据中国台湾公布的统计数字,年1到6月前往柬埔寨的台湾人数为人,突破历史新高。同年3到6月期间,每月都有超过人前往柬埔寨,数量与频率都远高于菲律宾、印尼、马来西亚这些国家。
为何在短短两年之间,柬埔寨猖獗的诈骗产业会与跨国人口贩运挂钩,甚至演变为华人金主诈骗集团、港台以及东南亚黑帮合力组成的跨国人口贩运产业链呢?背后的关键因素与中国的大劝返行动有关。年4月,中国为了打击境外诈骗犯罪,先后执行超过次的阻断行动。到了年7月,中国官方共破获60万件网络诈骗案,紧急拦下的诈骗款项合计接近人民币亿。利用注销户籍、冻结银行账户、亲属关心,逼迫海外犯罪分子回国自首。
光是年,从缅北回国诈骗通缉犯就高达5.5万人。中国官方雷厉风行的行动,加上新冠疫情蔓延,全球边境封锁阻断跨境移动,导致西港的诈骗人力迅速流失。前面提过西港多国多组织组成的诈骗产业链,为了补充人力,并开始锁定华语地区等说中文的人,其中不少人就来自马来西亚、香港与台湾。
为了尽快弥补西港园区的诈骗人力缺口,诈骗集团在网络刊登大量海外短期打工的赚钱广告,这些广告通常不说清工作内容,借此吸引涉世未深或急需用钱的人。每位求职者落入陷阱的原因都不尽相同。除了受高薪吸引以外,有部分人员是自愿从事海外诈骗,想不到一下飞机就被没收护照、软禁甚至凌虐。若诈骗业绩无法达标,便不断被业主转卖。若仍无法为诈骗集团创造利润,待受害人失去利用动价值以后,便被上网出售器官甚至杀害。
根据全球反诈组织的调查,西港目前已不靠招聘客服为主要诈骗人力来源,除了有为受害者量身定做的话术使得受害者难以分辨而落入圈套以外,超过五成的劳动人力都是被骗去当地的受害者为了换取自由,不得已之下只好从祖国再骗别人过来。越来越多来自诈骗园区的求助讯息浮上媒体,各国社会开始对柬埔寨的求职招募有所警惕。那些与柬埔寨有邦交关系的国家受害者比较有机会获救但对于没有邦交关系的救援行动就难上加难。根据美国政府所发布人口贩运报告,柬埔寨贪腐的政府官员与非法集团挂钩,严重阻碍跨国人口贩运的救济行动。
虽然西港现在成为国际目光焦点,但当前东南亚诈骗园区不仅限于柬埔寨,金三角经济特区与缅北园区都可能是软禁受骗民众的根据地,当地目前有缅甸反政府军控制,一旦被运进去,想要获得自由可能性微乎其微。不少媒体报道部分从柬埔寨转卖来的诈骗受害者在毫无利用价值以后,将在这里被活摘器官后抛尸大海。柬埔寨诈骗风暴越演越烈。该国政府一下令严查国内人蛇集团,加上一些犯罪分子在泰国落网,东南亚的人蛇搬运与诈骗版图逐渐挪移到渡败。面对不断开拓新据点的人蛇贩运以及诈骗产业链,那些海外求资者,必须先想清楚自己的需求与谨慎衡量风险,以免一步踏错,对这个话题有兴趣的朋友,不妨在下面留言,聊聊你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