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从深圳流水线去了纽约做程序员的女工,

来源:LinkedIn领英

曾经从农村女工逆袭为程序员的孙玲,还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不能在八月中旬前找到工作,她就面临签证失效的风险。

每过一天,距离这个日子就近一天。

从月薪元的流水线工人到纽约高薪软件工程师,孙玲的经历曾被作为“逆袭典型”被大家熟知。

她出生于湖南娄底小村镇,做木工的父亲不支持她读书,于是她做农活、学习理发。

在亲戚的劝说下,父亲终于同意孙玲读完高中,之后她成为深圳流水线上每天工作十五六个小时、月薪元的一名女工。

高考结束后,孙玲偶然了解到软件培训机构的活动,心底埋下了学习计算机的想法。通过在肯德基打工、做电话客服,她积攒学费学习了相关软件,如愿以偿进入了IT行业。

之后孙玲在英语机构学习英语,又自考了深圳大学的本科,拿出12万的积蓄前往美国学习硕士计算机项目。年,她终于拿到EPAMSystems公司offer,作为外包程序员在谷歌办公室上班。

孙玲在谷歌

但是在今年,一切都改变了。

本文由LinkedIn原创,作者Yuki。

新冠时期的失业

3月9日,孙玲向公司申请了84天探病假期回到中国。当时新冠疫情已经在全球蔓延,美国发布了限制旅行的禁令。在回国之前,她被公司警告:如果不能在假期结束前返回美国,你就会被解雇。

但是她不得不飞回老家,身患癌症的父亲病情更加恶化,她必须回来见最后一面。孙玲回到家的三天之后,父亲去世了。因为需要在县城宾馆隔离14天,她甚至无法参加父亲的葬礼。

由于父亲病逝,“照顾家人”的理由不成立,公司把她的家人陪护假改为了个人事假,缩短到40多天,这打乱了她的计划,她需要在4月30号之前回到公司。因为限航政策和跨国旅行限制,孙玲没能按时回到纽约。

她被解雇了。

孙玲在ColorRun演讲

孙玲现在已经毕业,在工作期间持有的是OPT签证(F1学生签证毕业后的实习期),在工作结束之后只有90天宽限期,她必须要在七月底之前找到新的工作,才能留在美国。

因为从中国不能直接入境美国,她需要在其他国家中转。在柬埔寨隔离的半个月,她仍然面临两个选择:

一是继续飞往纽约,面临无功而返的风险,在美国裁员大潮中找工作、保签证,二是回国接受潜在的工作机会。

孙玲最终还是选择飞去纽约。“如果在美国发展不下去,还有回国这条退路。如果留在国内的话,感觉那边还没有画上一个句号。”

孙玲尝试各种渠道搜寻工作机会,一位朋友建议她在LinkedIn上发布求职信息。

疫情和相关政策给全球职场都带来了冲击,许多人发布个人信息和求职意向,希望能获得新的工作机会。于是孙玲在个人主页也发布了自己的经历和求助信息。

孙玲在LinkedIn发布的求助信息

一名加拿大籍工程师给孙玲留言,表示自己也经历过这种糟糕的签证问题,但是“工作机会值得你费尽这些周折”。

一位金融行业初创公司的董事向孙玲抛出橄榄枝,提供了很多建议。“他自己既有女儿又有孙女,家里都是女人。”她说,“他说女人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一直鼓励支持我。”

孙玲争取到一份实习,可以帮她把宽限期延长到九月底,而申请流程还需要时间,所以需要在八月中旬之前找到工作。

现在她还处在几个面试流程中,能不能拿到offer还是未知数,而剩下的时间已经不足一个月。

异国求职的进退两难

实际上,在国内和柬埔寨滞留期间,孙玲也在寻找国内的工作机会。但是以往学历和工作经历的限制,以及国内外企业面试内容上的差别,都让她在激烈的人才竞争中难以发挥优势。

四月底,孙玲在招聘网站上更新简历之后,收到了字节跳动HR人发来的消息。职位是后端开发工程师,与她的专业背景是相符合的。

但是当谈到第一学历时,HR表示,孙玲的远程专科和自考本科不符合字节的学历背景,不能推荐了。

与美国更重视个人能力的科技行业不同,国内互联网大厂都有明确的学历门槛。即使她拿到了美国计算机科学专业硕士,并且在项目和实习中有丰富实践经验,依然会被第一学历所阻碍。

“我开始怀疑,无论我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我在国内的学历背景。”孙玲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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